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腸道菌群與動物腸黏膜免疫調控
        腸道是動物機體與外界環(huán)境接觸最為密切的組織之一,也是機體最大的免疫器官。腸黏膜中分布著機體50%以上的淋巴組織,而腸道中共生著大量結構復雜的菌群。近年來,在腸道菌群對動物的營養(yǎng)調控作用受到人們關注的同時,腸道菌群調控下的腸黏膜系統(tǒng)對動物的免疫與健康作用也日益引起研究者的高度重視。腸道正常菌群和腸黏膜結合形成的機械屏障、免疫屏障與生物屏障不僅發(fā)揮著保持機體內環(huán)境穩(wěn)定的作用,而且能有效防止致病物質的入侵和菌群內毒素的位移。同時,腸道菌群通過一系列生理作用對腸黏膜免疫功能進行動態(tài)調控。

1、動物腸道菌群的定植與特性
 
        動物腸道菌群在腸道發(fā)育完成后保持相對穩(wěn)定的狀態(tài),那么腸道菌群在動物腸道中是如何定植的呢?動物腸道中的菌群是一個獨特、多樣的生態(tài)系統(tǒng),也是已發(fā)現的生態(tài)系統(tǒng)中細胞密度較高的系統(tǒng)之一。該系統(tǒng)中棲息著大約30屬的500多種菌群,主要由專性厭氧菌、兼性厭氧菌和需氧菌組成,其中專性厭氧菌占99%以上,僅類桿菌和雙歧桿菌就占細菌總數的90%以上。動物腸道原籍菌群主要來源于母體,在消化道內的定植順序首先是需氧菌,然后是兼性厭氧菌,最后才是專性厭氧菌。這些腸道菌群在動物出生后最初的種類和數量極少,新生動物從富含母體菌群的環(huán)境中獲得腸道菌系,并且隨著外源菌的不斷侵入,在腸道內迅速形成一個龐大的菌群。定植后的菌群生活在3個完全不同的微生態(tài)環(huán)境中,即有的生活在腔道內,有的生活在腸上皮細胞(iEC)表面,有的生活在腸黏膜隱窩內。其中定植于腸上皮細胞表面和腸黏膜隱窩內的菌群多數是原籍菌群,其深層主要寄居著厭氧菌,中層為類桿菌、消化鏈球菌,表層為大腸桿菌、腸球菌等,它們都與宿主的腸黏膜免疫細胞有著極為密切的關系。研究發(fā)現,給剛出生的無菌小豬接種非致病性大腸桿菌,在最初幾天即可觀察到腸黏膜通透性增加、一些菌群移位到腸系膜淋巴結、產生特異性抗菌抗體以及多克隆的B細胞被激活等生理現象。


腸道菌群情況

2、腸黏膜免疫細胞的功能
 
        腸道不僅是營養(yǎng)物質消化吸收的場所,還是機體內最大的菌群和毒素貯存庫。正常腸道之所以能將數量巨大的細菌和毒素等有害物質有效地局限于腸道內,是因為腸道黏膜免疫系統(tǒng)通過誘導部位和效應部位的細胞共同發(fā)揮著生理效應,產生多方面、多層次的免疫防護功能。
 
2.1誘導部位細胞的功能
        腸道菌群能促進和誘導部位細胞發(fā)揮其免疫功能。腸上皮細胞和派氏集合淋巴結(PP)淋巴細胞是腸黏膜免疫的主要誘導部位細胞。腸上皮細胞除具有消化吸收功能外,還具有攝取和釋放分泌型免疫球蛋白A(SIgA)、提呈抗原和分泌細胞因子等免疫功能。近年的研究發(fā)現,腸上皮細胞對口服耐受(OT)也具有重要的調控作用,當腸上皮細胞來源的轉化生長因子-α(TGF-α)被激活后,可抑制白細胞介素-4(IL-4)的反應,從而抑制局部腸腔抗原的超敏反應。這是因為IL-4可以誘導B細胞轉化為分泌型免疫球蛋白E(SIgE),同時還可以促進肥大細胞的生長。此外,研究者對腸上皮細胞的超微結構也做了深入研究。Cerutti等研究發(fā)現,腸道單層上皮的通透性主要取決于具有連接緊密、有效封閉的頂端腸上皮細胞的能力,而腸上皮細胞的間隙恰被一種叫做內嵌蛋白的物質所占據,此蛋白能結合到緊密連接蛋白-1(ZO-1)上,ZO-1能將其連接到網狀的細胞骨架上。PP是由眾多B細胞組成的小腸黏膜淋巴濾泡組織,而B細胞是構成SIgA和少量免疫球蛋白E(IgE)的前體細胞,PP作為腸道特異性免疫反應的主要場所,不但在腸黏膜屏障保護功能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同時對腸道菌群平衡具有調節(jié)作用。
 
2.2效應部位細胞的功能
        腸道菌群能促進和誘導效應部位細胞發(fā)揮其免疫功能。腸黏膜免疫的效應部位細胞主要包括腸上皮內淋巴細胞(iIEL)、固有層淋巴細胞(LPL)和一些相關的外分泌腺細胞。腸上皮內淋巴細胞是動物體內最大的淋巴細胞群,在腸道免疫系統(tǒng)中發(fā)揮著主力軍的作用。但其具體生理功能目前尚不十分清楚,推測腸上皮內淋巴細胞的功能代表一種原始的免疫防御機制,主要功能是識別來自病原體的非多肽性抗原和腸道組織損壞的細胞產物。Camerini等將外周淋巴結的淋巴細胞移植到重癥聯合免疫缺陷(SCLD)小鼠上進行試驗,觀察其小腸時發(fā)現,來源于胸腺的成熟T細胞可移行到小腸,并在小腸環(huán)境中分化為有特殊功能的腸上皮內淋巴細胞,但SCLD受體鼠的腸道菌群數量很少,腸上皮內淋巴細胞數量也很少。據此推測,腸上皮內淋巴細胞可能與位于固有層的腸道菌群抗原有關。另外一種效應部位細胞固有層淋巴細胞彌散地分布于腸道黏膜的固有層內,主要為CD4+T細胞和SIgA。其中CD4+T細胞能分泌白細胞介素-10(IL-10)和轉化生長因子-β(TGF-β)等下調免疫反應的細胞因子,同時可影響SIgA+B細胞對SIgA的分泌而SIgA+B細胞則主要通過SIgA發(fā)揮免疫效應,能夠和病原菌、毒素及抗原性物質發(fā)生特異性結合,從而阻止腸道有害菌的入侵和抗原性物質滲透過腸黏膜屏障。
 
3、腸道菌群對腸黏膜屏障功能的調控作用
 
        腸道菌群可以對腸粘膜屏障功能進行調控,使得腸粘膜菌膜層達到穩(wěn)態(tài)平衡。腸黏膜屏障包括機械屏障、免疫屏障與生物屏障,其中機械屏障由腸上皮細胞、細胞間緊密連接蛋白(ZO)與菌膜三者構成免疫屏障由免疫球蛋白與免疫活性細胞、細胞因子等共同組成生物屏障由腸道菌群和腸上皮細胞結合產生的黏蛋白、活性肽等共同組成。

 
腸黏膜屏障

 
3.1對機械屏障的調控作用
        人們在研究中逐步發(fā)現,腸道菌群對腸黏膜機械屏障的調控具有多種途徑。第1種途徑是腸道正常菌群通過腸上皮細胞間ZO進行調控。其中,ZO-1與緊密連接蛋白-2(ZO-2)是腸黏膜機械屏障的重要組成部分。腸道中的大腸桿菌可以通過上調ZO-1的表達,減輕腸上皮的通透性同時通過上調ZO-2的表達,保護與修復由腸上皮細胞形成的機械屏障。Lind等在乳糜瀉患者治療的研究中發(fā)現,雙歧桿菌可以有效減少由小麥醇溶蛋白引起的結腸上皮細胞的細胞膜皺折,并通過對ZO-1表達情況的檢測,證實了其對結腸上皮細胞間緊密連接的修復作用。第2種途徑是有益菌對病原菌的定植產生阻抗作用。腸道黏液層中的糖蛋白可與病原菌競爭腸上皮細胞中的黏附素受體,從而抑制病原菌在腸道內的黏附、定植。有試驗表明,乳酸桿菌Bar13表現出了很強的定植阻抗作用,能將90%的豬霍亂沙門氏菌和68%的大腸桿菌H10407從定植部位移除。第3種途徑是通過腸道菌群抑制腸上皮細胞的凋亡。研究發(fā)現,鼠李糖乳酸桿菌分泌的p75和p40蛋白可激活丙氨酸氨基轉移酶檢測途徑,從而抑制誘導腸上皮細胞凋亡的細胞因子的產生,并促進結腸上皮細胞的生長;同時腫瘤壞死因子TNF導致的結腸上皮損傷亦明顯減少。
        此外,腸道菌群也可通過酵解作用產生的短鏈脂肪酸(SCFA)間接促進腸黏膜的修復和生長。SCFA通過對腸黏膜提供能量,改善組織的局部供血,促進腸上皮細胞的修復和增加胰液中胰酶的分泌量來促進腸道的生長,這可能是腸道菌群促進腸黏膜修復和生長的主要途徑。

 
3.2對免疫屏障和生物屏障的調控作用
        腸道正常菌群對腸黏膜免疫屏障功能的調控扮演著雙重角色。一方面,作為抗原對腸黏膜存在潛在的危害;另一方面,腸內寄生菌可為腸黏膜細胞提供某些營養(yǎng)成分,維持腸道菌群平衡,激活腸道免疫系統(tǒng)。研究表明,腸道菌群對免疫屏障的調控機制可能在于腸黏膜上皮中過量的糖類物質充當著某些致病菌的特異性免疫受體同時,一些乳糖的存在能促進乳酸桿菌的大量增殖,并顯著減少和抑制沙門氏菌在腸上皮細胞的定植。
        腸道正常菌群同時能夠對生物屏障產生保護作用。一些菌群和腸道黏膜上皮細胞結合產生的黏蛋白具有非特異性或先天防御功能,黏蛋白可在腸上皮表面形成黏液層并捕獲病原菌,以防止其與腸上皮表面接觸。研究發(fā)現,黏液層中的糖蛋白本身的結構和帶有負電荷的特性有利于包裹細菌黏液糖蛋白暴露的化學基團與腸上皮表面結構相似,易于細菌的識別和黏附。研究發(fā)現,一些共生菌可以調控某些對腸黏膜屏障功能起重要作用的基因的表達,包括腸道上皮細胞的成熟與分化、營養(yǎng)物質的吸收、腸黏膜屏障結構的形成及異化合成代謝等基因的表達,但其基因表達機制尚不完全清楚。

 
4、腸道菌群對腸黏膜免疫功能的調控作用
 
4.1刺激特異性SIgA的產生
        SIgA是腸黏膜細胞內分泌量最多的免疫球蛋白。然而SIgA的生成是在腸道抗原,特別是在菌群進入腸道后的刺激作用下逐漸增加的,腸道菌群在定植后不斷向腸系膜淋巴結遷移,但遷移的細菌數量隨著SIgA引起的特異性反應而減少,這些現象反映了腸道免疫屏障機制的成熟。研究發(fā)現,在一些外源有害菌或病毒引起腸道感染時,腸道內的IgA比血液中的免疫球蛋白G(IgG)和免疫球蛋白M(IgM)具有更大的保護作用。因此,當腸上皮細胞釋放到腸腔內的SIgA和腸黏膜表面的正常菌群混合存在時,可以降低致病菌在黏膜表面的附著,中和細菌毒素并使其凝集,從而限制腸道致病菌的繁殖,以維持腸道菌群的平衡。
 
SIgA的合成與分泌
 
4.2活化腸黏膜免疫抗原提呈通路
        腸道菌群能夠促進T細胞的活化,提供主要組織相容性復合體(MHC),對活化腸黏膜免疫抗原提呈通路起著關鍵性的作用。樹突狀細胞(DCs)是PP圓頂區(qū)(SED)產生的目前已知的最強有力的一種抗原提呈細胞(APC),也是腸黏膜免疫中特殊的專職抗原提呈細胞。正常情況下,DCs處于休眠的未成熟狀態(tài),具有很強的細胞吞噬能力,能夠高表達可捕獲抗原的MHC,低表達能與輔助性T細胞(Th)受體結合產生協同作用的協同刺激分子(CM)一旦被外源菌活化,DCs便開始成熟,此時失去吞噬能力,但同時激活抗原加工機制,細胞表面開始呈現能夠捕獲抗原的MHC,然后在MHC刺激下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白細胞介素-β(IL-β)和白細胞介素-12(IL-12)等細胞因子開始合成。此后,有益菌群如乳酸桿菌、嗜酸乳桿菌根據菌量的變化,通過表層蛋白與DCs的結合來調節(jié)腸道黏膜免疫功能,其主要機制為有益菌群及其表面復合物與DCs間相互作用產生的兩者間濃度比例的高低變化,使抗炎細胞因子表達發(fā)生由高到低的變化,促炎細胞因子發(fā)生由低到高的反向變化。
        綜合以上分析表明,非淋巴外周組織中的DCs(iDCs)是引起腸黏膜免疫反應與耐受的基礎,其關鍵機制是:iDCs表面只表達MHC,抑制了能與Th協同作用產生具有活化T細胞第2信號的關鍵分子CM的表達。但值得注意的是,iDCs被激活后成熟的DCs對外源病原菌的識別僅依賴于一種高度保守的結構基序——病原相關分子模式(PAMPs),包括腸道菌群的脂多糖、肽聚糖、C-型凝集素和甘露糖受體等。


4.3激活腸黏膜免疫細胞因子與免疫應答
        腸道菌群能上調TOLL樣受體、IL-10等細胞因子的表達,對免疫細胞因子的調節(jié)起重要調控作用。免疫調節(jié)的主要機制是免疫系統(tǒng)中的免疫細胞和免疫分子之間以及與其他系統(tǒng)如神經內分泌系統(tǒng)之間的相互作用,使得免疫應答以最恰當的形式維持在最適當的水平。腸道黏膜隱窩處起始部位菌群密度升高時,可以激活隱窩內上皮細胞表面對Toll樣受體TLR分子的識別,繼而引發(fā)固有免疫反應應答,誘導PP細胞分泌抗菌肽,清除過量存在的外源病原菌。Ma等利用含有被極化的T84模型細胞來模擬結腸上皮細胞做體外培養(yǎng)試驗,發(fā)現致病性沙門氏菌或TNF-α能引發(fā)一些非致病性沙門氏菌和羅伊氏乳桿菌(Lactobacillus reuter)減弱腸黏膜細胞對白細胞介素-8(IL-8)的分泌作用。Dogi等研究發(fā)現,一些菌株能顯著增加IgA+B細胞的數量,其中革蘭氏陽性菌能夠增加IL-10分泌細胞的數量,革蘭氏陰性菌則能夠增加IL-12分泌細胞的數量。Hansen等在檢測IL-10分泌量不足小鼠的腸道時發(fā)現,其腸道菌群的多樣性降低在檢測患有結腸炎導致腸黏膜免疫受到損傷小鼠的腸道時發(fā)現,其腸道放線菌、蛋白菌、大腸桿菌等的數量增加,而產氣芽孢梭菌等的數量大量減少。由此可見,腸道菌群通過激活腸黏膜免疫細胞因子與免疫應答這一機制而對腸黏膜免疫發(fā)揮著重要調控作用。
 
5、小結
 
        近年來,腸道菌群在調控腸道黏膜屏障與免疫功能中發(fā)揮的重要作用及其機制正日益受到研究者的高度重視。目前,國內外學者對腸道菌群與腸黏膜免疫互作調控機制的研究越來越深入,許多問題得到理論和實踐支持。腸道菌群在腸道黏膜中的協同作用是極其復雜的,因此,利用現代營養(yǎng)與免疫學、分子生物學等研究手段,對腸道菌群的代謝利用途徑、免疫調控機制和基因的表達機制等做深入的研究,將是未來的重點發(fā)展方向。
 
參考資料:Acheson D W K. Microbial-gut interactions in health and disease. Mucosal immune responses[J]. Baillière' s Best Practice and Research in Clinical Gastroenterology, 2004,18(2):387-404.